朝霞与晚霞都消失不见

“既控制不了思想,便由思想把你控制吧!”

煤油,耗子和火蜥蜴

CP向是孔雀师徒(Dr.Peacock/Sefa)非常微弱的

《华氏451》pa,Steve/消防员Sefa

有参考书内的描写方法)

本小鬼卷土重来开始迫害经典)

啰嗦无逻辑无文笔甚至私设如山,雷者慎入

!文中的消防员与现实世界中的消防员无关!

请大力抓虫Orz

烂尾预警


这都可以的话您请↓





































厚重的隔热手套被脱下的时候他闻到一股汗臭味,大概是从被捂久了的手散发出来的。

怎么会变成这样呢?尽管每天他都会洗手,但是只要一晚上的时间他的手就会开始发出臭味,和更衣室里别的味道混杂在一起。

目前还没有队友和他提出过他手的问题。他其实有些怀疑他们是不是没有闻到,但是……管他呢,为什么要想这些?权当不知情就好。

工作服挂在衣柜里,他坐在回家的地铁上;消防局里机械猎犬收起八条腿据于“狗窝”里休眠。他把手放在识别锁上,等着门自动打开。

屋子很安静。早上临走前忘记拉上窗帘,月光透过玻璃打在木地板上,和地面形成的夹角是四十五度——电视墙里的人说过,他们说那样能让人们感到快乐——月亮是人造的,但这并不影响它和同样人造的太阳昼夜轮换值班,给予不同的光芒。

被框在玻璃里的一片焦黑无意间闯进他的视线。城市修容工应当在他们的消防车开走之后就把那片地方重新种上花草,让那一块地方看上去像新的一样,但不知道为什么到现在还没弄好。他看着那片焦黑,觉着那里面似乎有什么在盯着自己,便很快移开视线。那块地方之前矗立着一间屋子,和周围的屋宇一般高,却是木屋——不防火的建筑在现在可是罕见至极。而它燃烧后的灰烬,也正是他和队友们的杰作。

他们把屋子连同里面的书本一齐烧了,而屋子主人,则被警察带走。看着大火吞噬木材,听着火焰吞吃油脂时发出必必剥剥的声响,不失为一种解压方式——也不对,他本不该有什么压力。他很快乐,因为他本该这么快乐。

也许明天一早那片地方就会被修整好了吧?他仍觉得有某一双或者某几双眼睛在盯着自己,便拉上了窗帘。

把一只耳中的海贝摘下,放在床头柜上。侧着身子面对床头柜,没有戴海贝的耳朵朝着天花板。睡不着可以随时伸手拉开抽屉找一瓶安眠药抖一两粒出来,害怕有什么东西闯进来就空一只耳朵来聆听四周的动静。这样就能够在发现异常的时候立刻作出反应,或者根本发现不了任何端倪直接在睡梦中死去。

整整三周以来他不止一次发觉部队“狗窝”里栖息着的机械有攻击自己的倾向。

第一次是在队友们某次用打了镇静剂的老鼠逗弄其中一条机械猎犬时。明明那条钢铁已经从口中伸出针管再次给半死不活的耗子打上一剂,让它200%死亡了。按理说这时候机械猎犬早该停止工作收回针管,但那次那家伙的管子像是卡住了,同它的程序一样坏掉似的,转头往他扑去。好在有人及时停止了机械猎犬的运作,要不然他可能就没法儿在刚才把窗帘拉上。

细长尖锐的针管顶端,聚成一滴的镇静剂反射着寒冷的光芒,让他在之后看到那些铁家伙时总觉得背脊发凉。

曾听闻有些消防员会故意在机械猎犬的程序里输入自己或者他人的气味信息,以此达到自杀或者谋杀的目的。也许队上有人对自己不满?他绞尽脑汁去回忆,但始终觉察不到哪里有冒犯到别人的地方。记忆大概是被每天晚上一粒两粒的药片切成一小片一小片了,他只能想起队友们的声音、身高,其余被想起的只是橙红色的色块以及制服上趴着的火蜥蜴。


他们的名字他也能记得,也能把名字和声音联系正确,但也仅此而已。他总觉得最近自己和他们的交流太少,或者说,他感觉自己正在被队友们疏远。也许一直以来他和他们就从未接近过?

Sefa接过机械手臂递过来的烤面包片。面包屑随着咀嚼四散。面包烤得有些硬了,干巴得很。

清醒使得昨晚一些片段式的记忆回到他的脑子里。屋子烧掉之后,队友们又开始打发他去把一本突然出现在草地上的书扔进火堆里。这种无聊的玩笑在每次任务结束之后时有发生。

像往常一样,他被向自己冲来的火焰吓得往后退了一步——是的,他是个怕火的消防员,消防队内十足的怪胎。不过这次较上次而言还算有进步,起码这次往后退的步伐没有大到被队友发现。

书页,雪白的裹着黑色墨水字的书页被火舌舔至发黄卷边,迅速变为黑色的无机物堆。他似乎听到那堆深色玩意儿从火焰当中发出了声叹息。

那个夜晚还遇到了个怪人来着。他想起来。

是其他人先发觉到了怪人的存在:当时这位衣着整洁甚至可以说衣着光鲜的先生正站在旁边观摩大火当中的房子,不知道谁说了一句:

“希望你不是这间屋子主人的共犯。”

随后队友们开始笑起来。

“我是三好市民,先生们。”

他一直保持着微笑,不会抽动的、没有任何波澜的微笑。

似乎那个时候,Sefa稍微明白了要怎么融进队伍里。即使自己是最后一个上消防车的,即使那个怪人盯着他看了好久,他也还是忍着不适感学着队友们的腔调:

“希望你不会成为下一个,先生。”

“你看上去很眼熟。”怪人的脸就像是个容器,此刻他脸上的微笑含量显著下降,疑惑含量倒是急剧上升。


想到这里Sefa不自觉地向窗外看去,拉上的窗帘布上印着个黑影。他咽了口唾沫,走到窗边拉开了窗帘。

窗外站着的人有些面熟。

“早上好先生。”

“我们认识吗?——回答之前还请稍等,让我先从屋子里出来。”

和陌生人并排站着会很尴尬。

他看着面前的男人,皱着眉头试着从脑子里翻找和对方相关的回忆。

“你是我剩下的四个邻居之一。”话说到这里时Sefa闻到了一股烧焦的味道。目光越过魁梧的男人,他看到了又一间掩盖在火中的小屋。

“现在是剩下的三个邻居之一了。”男人同样皱起眉头,持续时间很短,那副烦人的微笑很快就再次回到了他脸上。“——我们昨晚见过,不是吗?而且我真的觉得您很眼熟。”

灰烬和昨晚的灰烬一样,被围在了四方形的草地里。泛黄的草像是隔离带,把无生气的灰烬和有生命的绿草给隔开了。

不太一样的是昨晚的灰烬今天已经变成了一间新房子:时髦、安全。看上去他的新邻居是个有钱而且时尚的家伙。

“为什么呢?”

“什么为什么?”

“焚烧的目的。或者说,这样真的有意义吗?”

自仍然灼热的废墟当中飘来的带着轻微植物气息的灰絮,落在青年发丝间。他将絮状物捏开,厌恶地甩到一边:“当然。火能够驱走这些令人生厌的纸张,以及它们带来的无用腐朽的邪说。”心脏像是灌满了煤油正在燃烧。Sefa却并不称那是愤怒——他很快乐,只是会因为误解而烦恼而已,就像现在这样。对,他只是在烦恼而已。

Steve能够感到对方眼里的怒气,干脆将话语咽回肚子里。“稍微冷静一下……”他嘟囔着。

“我讨厌你们这些自以为脑子里有点东西就对人指手画脚的家伙。”

留下这句话之后,烦恼的Sefa进了屋。今天是难得的休息日,没必要一大早就这么“烦恼”。但路过窗边的时候他看到那家伙还留在那儿,眼睛还刚好和他撞上了。

“我会盯着你的。”

怪人也不恼,倒是拽住了窗帘好防止对方过早地拉上,“你刚才的发言有点像祖父曾和我说过的旧时的传教士,他们总会揣着一本厚厚的书——”

不等他说完,Sefa便用力拉上了窗帘。窗帘外传来一声叹息之后便再也没了声息。叹息声和那天晚上他听到的灰烬发出来的声音很像。

手心意外地凉。刚才那家伙简直恐怖到了极点,不知道和他扯上关系会招惹来什么后果。瘫在沙发上,借扶手擦了擦手心的汗,电视墙开启。今天是休息日,他要把心里那些滚烫的液体冷却下来才行。至于那个怪家伙,只要小心点,就绝不会再遇上他或者和他扯上任何关系了。

Sefa放松了绷紧的手和脊背。


自打发觉到这个邻居的存在之后,Sefa遇见他的概率增加了许多——还是说之前自己根本没在意呢?不过每次见到他,他都在做一些无聊的事:蹲在地上看长得一般高的草,然后被人呵斥走;倚靠着墙壁,望着一片苍白的天空中偶尔掠过的几架飞机,或者说是鸟;有时他没有出来,但当Sefa经过他窗前时他又恰好出现在那块玻璃后面。


猎犬对自己有攻击倾向,这样的情况他已经向队长报告过了,除了反应之后给猎犬做个检查然后列出个“无异常”的清单之外上级便没有别的举措。

休息时的玩乐来去也就那几样,总不可能叫所有消防员停止使用小动物逗引机械猎犬这一娱乐活动吧?而且也不可能在每间休息室装上电视墙,那样花销也太大了。上面给他的反馈是这样的。

就在收到反馈的那天下午,他又一次被机械犬威胁了——又是耗子,机械犬猛扑,针管内药液超载,口腔转向自己——不同的是这次有人提前关掉了猎犬。

“你是不是和耗子有点血缘关系沾点亲带点故的?”橙色制服当中有谁向自己投来意味深长的目光。

伙计,你家附近已经有两间屋子被处理掉了。

这番谈话之后自然少不了他最常听到的啧啧声。


坐地铁回家时他和其他乘客一样,习惯于戴着海贝听点什么。有趣的新闻报道和美妙的乐曲可以洗掉手的异味的存在感,以及耳朵空空时听到的嗡嗡声。

“……目前,全国约95%的机械猎犬的程序被输入了纸的化学信息,这意味着它们可以更加高效地协助消防队……”

他怕火焰向前啃咬书本的时候顺带将他的手给咬下一只。

“……面霜!现已新品上市!冬季干燥皮肤缺水干裂?不用怕!……面霜,锁水保湿,你的皮肤保护神!”

冬季确实干燥。他想起来应该检查一下家里是否有失火隐患——也不对,他的房子最能抗的就是高温。

“卡斯特里克姆站——卡斯特里克姆站——”

我的房子也许要擦一池子的面霜。

他像平时那样被人流推下了车厢。

脚比脑袋反应更快,因为直到差点撞上人他才意识到自己已经下了地铁走了一段时间,也是因为眼睛看到了熟悉的家伙他才反应过来自己已经到家门口了。

Steve一点也不为自己吓到对方而感到尴尬,突然出现把人吓一跳似乎是他认为和人打招呼的最佳方式:“今天有什么事发生吗?——你们又烧了谁呢?Sefa?”

“你怎么知道我叫什么?”大脑制止了他往人身上踢一脚的冲动。

“你戴着工牌。”

年轻人将手放在工牌上,鬼使神差地摸了一会儿之后才反应过来要摘掉它,收起来。

“作为回报——我叫Steve,是你剩下的三个邻居之一。刽子手先生。”最后的词组他特意压小了声音。

“不应该是四个吗?”

“你把那种人当成邻居?”Steve脸上出现了嘲弄的表情,持续时间并不长。保持一种不引人注意但又莫名让人不爽的笑容像他的外套一样,遇到交际的时候就要像穿上外套一样摆出来。“虽然很突兀,但你现在忙吗?”

得到摇头作为回复之后他又追问:“介意我们单独聊聊吗?”

“也许要进屋里聊?”

不过当Sefa跟着Steve走进他的屋子里,脱了鞋站在屋里用毛毯覆盖的地板上时,他开始后悔自己跟在男人身后进他门。

他还把自己的海贝拿走了,和他说要记得还的时候他仍然在保持着微笑,不知道有没有认真听自己说话。

屋内布置很无聊。窗只有一扇,一面不可思议矮小的电视墙缩在客厅角落,屏幕上积了灰。客厅里唯一的椅子被固定在离窗户很远的地方。是合格的室内装潢,但是很无趣。电视墙都积了灰足以证明屋主人的孤僻。

Sefa猜想也许那个时髦的新邻居家里有四面电视墙,足够大,大得能让他或她的电视家人从中一个接一个地走出来——如果新邻居的电视墙像现在眼前这面一样,估计家人从电视里探个头出来也很费力。

三好市民也不好当。Steve对着正在仔细端详屋子角落里那块玻璃的Sefa说,如果不介意可以直接坐在毯子上聊一会儿,今早他刚给地板吸了尘。

坐下来之后年轻人的手在身前身后摸索排查,除了毛绒绒地毯和平坦的地板之外什么也摸不到。

“别找了。”男人顿了顿,“我只是个看上去稍微不那么正常的‘三好市民’罢了。”

见年轻人停下了搜查,他又开口:“说来你是不是怕火——”

“关你什么事?”

男人没回话,接过一旁伸来的机械臂递来的玻璃杯,“喝点水消消气。我实在无意冒犯你。”

对方接过了杯子,但仅仅只是握着,轻轻摇晃,看液体以整体的形式运动。反复确认没有异常之后才仰头一饮而尽。

“你和别的家伙不太一样,真是心大……”

“别的家伙?”他狐疑地盯着手中仍挂着水珠的杯子,隐约感到有些不适,“你在杯里下了什么?”

“今晚的温度和饮用水管道里的水。”

“你还真是个怪人。”

“多谢夸奖,他们给我安配的心理医师也是这么说的。”

Sefa确信面前这家伙绝对往水里加了别的东西——他模模糊糊地感觉到一些新的、凉飕飕的东西充进脑子里了,和里面陈旧而温热的另一种东西挤在一起。颅骨像是在被一下一下地敲击,估计敲完哪一下就要裂开了。


躺在床上的时候Sefa有想过要不要透支一下这个月的工资多装一面电视墙,他已经看腻了客厅那面电视墙里一边微笑一边喝着高脚杯里永不枯竭的果汁的小姐和不断复活又不断掉进绞肉机或者大型榨汁机里被搅作一团的先生,也许下一面电视墙会有新的人出现,会有新的人可以认识。

可玻璃那头的人摸起来是平的,而且冰凉。

出于存钱的需要,他还是打消了购置电视墙的念头。

和怪人——哦对了,他叫Steve来着——的聊天并不算畅快。他仍然讨厌自以为是好为人师的家伙,所以聊天事实上有一半的时间是在争吵。

不过和之前遇到的这类人有些不同的是,Steve很少会插嘴,即使插嘴也不会借机将话题拐弯转移到别处去,这倒让他对他保有部分好感——也不算好感,大概不会像往常那样厌恶吧?比起这些他对他更多的是好奇。

屋子可以燃烧、消防员的职责是去灭火而非点燃物品的时代是怎么样的?

作为新世纪的一员,他得承认自己的确无知。别说是旧时代的历史状况,就是稍微上点年份的器械于他而言使用起来也很勉强——好在器械会不断更新,史实可以用几行甚至几句话来概括。新事物总要踏着旧事物的墓碑过去,这是公认不变的真理,就像月光永远呈45°角落在地面上。

处理违禁品,用火焰驱散冗杂的想法,这是他的工作,他必须要做的事。

再久远一些的时代,书仍然厚重,莎士比亚的作品仍存有成百上千本的时代又是什么样的?那时候的人有电视墙吗?他们会飙车飙到时速200公里吗?

Steve回答说,没有。据说那时候的电视是个四方形的小盒子,不过他也没见过。但有一点可以肯定的就是过去的人们为了生命安全着想不会开这么快的车。

“那他们一定过着很痛苦的生活。”

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从这里开始便成了争论。不过最后两人还是各退一步了:Steve永远都能恢复到平静,Sefa则是不愿意让难得的休息日充满“烦恼”情绪。

“不管怎么说,Vlaarkamp先生,您是有能力逃离这些摧毁您大脑皮层的东西的。”

年轻人接过了对方从门后扔到屋外的海贝。“就像坚持不戴一段时间的海贝一样简单。”

直到上了床,直到思索到现在他都没有戴上海贝,而且并没有发觉耳朵空空的异样感。


没了药片对记忆的切割,格外清醒的闪回让他度过了个并不愉快的早餐时间。发现自己的思想趋于危险,这再正常不过,但他是消防员,任何工作经历都有可能会强化这些危险又无法倾诉的想法,然后某一天的某一时刻,一阵风掠过,他就被这些想法撑破像气球一样炸成碎片——也许到那时候他才能明白这些危险分子到底在想些什么,也许到那时候他自己就是个危险分子,被同伴毁掉屋子被队长和警官拷走接受审判。

得赶在那之前找个地方或者人悄悄地把这些全都说出来,

他想起了Steve.


木屋子,走廊的地板会咯吱咯吱响,后院的松树下会长红白相间的蘑菇;图书馆是一种场所,藏纳大量书籍——书籍以本为单位而非片或张。人们会在图书馆读书,当然他们也可以把书借走到别处去看;也可以用电子产品诸如手机电脑一类进行阅读,而且文本阅读是一章章一页页而非三两句;飞在天上更多的是鸟而不是战斗机……

猎犬有八条腿,尽管犬类动物其实不长那样,为什么不干脆叫“猎蛛”?——猎犬很危险,如果被追踪上了基本无法逃离。从喉咙里伸出来的针和那里面的药剂足以让强壮的动物瘫痪倒地。不工作的时候猎犬们会待在“狗窝”里休息,休息的样子照样很怵人。

“就算是这样我也依旧憎恨你们。”Steve面无表情,“火焰把有趣的家伙都带走了。”

前图书管理员,一个面善的老太太,因为被人举报家中藏有书籍而被逮捕,目前杳无音讯;某位园艺师,因为被怀疑在种植手册里夹带旧时代文艺作品部分章节并进行了阅读而被逮捕,据说被流放并死在了边境。

“对答如流啊。”男人以一种嘲弄的语气说道,,“因为那两次行动你都有参与,对吧?”

“不出意外的话,你们下一个目标就是我,对吗?刽子手先生?”

Sefa在沉默当中摸了摸口袋里的火蜥蜴。


“还在发呆啊?”

队长往他头盔上敲了一记,沉思的家伙才回到现实来。难得的,队长冲他笑了一下,后又迅速板回了脸:“记住,你是个消防员,职责是处理掉不合规的屋子和物什。——别和疯子鬼混。”

橙色的火蜥蜴刺眼,队长拿着它在他跟前晃了晃。“你得对得起它,”

橙色实在太刺眼了。年轻人不得不眯起眼睛。


Steve在沉默当中强行掏出他口袋里的火蜥蜴时,他没有拦住。眼睁睁看着男人推开蜥蜴的头:崭新的小型监听器安静地躺在金属壳子里,闪烁着蓝光。

看样子告密者找到了。男人说话的时候Sefa感觉自己的脚轻飘飘的。


消防车停在了他熟悉的街道。

伙计,今年已经是第三次到这儿来了。同行的消防员里有谁这么说了一句。

Sefa只觉得制服很热,手套大概和手粘连在一起了,它们俩应该已经开始散发异味了吧。

你是个可恨的告密者,就这个恶心的行为而言,我和队里的其他人一样厌恶你。——但谁叫你是在帮我们、为了维护社会运行秩序而告密呢?如果没有你的帮助,恐怕这些危险分子还要藏匿到不知几时。秩序被破坏的时候总会有人受苦受难,所以为了从根源上避免这些不必要的苦难,就要扼杀一切有可能导致混乱的萌芽。

队长说这番话的时候他也觉得脚很轻,几乎难以感觉到它们的存在。耳朵里进了棉花似的,他过滤掉了所有的人的谈笑声,靠近煤油枪。

“队长,这次让我去处理吧。”

也没管同意与否,Sefa端着软管和龙头走近Steve的屋子。

男人站在窗前。门是锁死的。

“刽子手。”

在那个词之后二人倒是默契地保持了沉默。打开阀门之后,Sefa不知道自己脸上的表情是怎样的,他只感觉自己的手套在冒汗,鼻腔被煤油的刺鼻气味填满了。其他队员,警力,镁光灯在屋子附近围着,除了记者在不停说话进行实时报道之外,没有人出声,也没有人靠近他俩。这似乎是个轻松的任务,仅靠一个人就可以完成。

“好了,该准备点火了。”

Sefa敲了敲门。

男人一把将他扯进屋内,门被用力关上了。随后,玻璃窗被手肘击碎,一枚火蜥蜴徽章被扔出窗外,躺在草坪上。

其他消防员被命令去破门,不过在他们抵达门口之前,年轻人出现在房子的缺口处,炫耀似的向所有人展示自己手中的火柴。

然后火柴被划燃,房子也在顷刻间被火海吞噬。而屋子中央。危险分子和消防员仍然在那站着,火把他们和外界的嘈杂分割开来了。

“往好处想,Steve,你起码达成了‘死了也要拉个消防员垫背’这个心愿。——我们才刚认识不久,还请你在热昏厥之前给我多讲几个旧时代的故事,书里的也成。”

墙纸因为高温而剥落,藏在其间的书本几乎都焦黑了。男人勉强从中找到了一本焦黄的抽出来,随意翻开了某一页。“坐过来点儿,Sef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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